宇宙失忆

【杰克x伊桑】蓝碧玺

    *ooc算我，他们真可爱，但是好虐啊。
  
   
   
   
    
   
   
   
   

   
  
    仆人低头问好，乐师演奏的音乐轻柔放松，高脚杯上斟满红酒，开胃的冷盘刚好端上，一场慵懒悠闲的晚餐正式开始。
    本应该是一场普通不过的盛宴，只是女主人突然之间怒发冲冠，指着一个男孩歇斯底里的大骂他是不知羞耻的杂种。
    她把面前的餐具一摔，刀叉叮当落了一地，脸上的精致的妆容随着着面部的表情一齐变得狰狞，完全失了平日里虚伪贵族的风度与优雅。
    直到她离席，餐厅才恢复宁静。
    伊桑不知所措的看完了整个过程，不知道说什么只好低头吃着他的晚餐。
    这是他出发以前吃的最后一餐。
    因为他是私生子，惹得他父亲的正妻妒火无比，他父亲曾经尝试调和两人之间的矛盾，但都失败了，只好送他去当牧师，在这个安稳的年代当牧师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安稳有收入，只要够虔诚混吃等不是问题。
    伊桑提着行李慢慢的从后门出发，没有一个仆人跟着。
    “千万不能回头”。
  
  
  
    神圣天堂的冬天冗长无趣，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为何卷起了乌云，雪纷至沓来。稀稀落落，不成气候，软弱无比却又冰凉得寒冷。
    就像这里的人一样。
    明明同样的在神殿里传颂神的恩德的人，本应该同样是温文尔雅和善的人，背地里高傲的用鼻孔与人交流。
    和家里面的人一样啊，真烦。
    伊桑下定决心要自己找到房间的路。可倒起霉来永远不会只发生一件事。迷路了。
    气恼的想哭。
    “嗯...白色头发的新人，嗨你好，你就是伊桑吧？”
    被突然叫到名字的伊桑愣了一下“啊...我是。”
    看到伊桑转头过来那个男子凑了过去:"本来应该是我去接待你的，可我有事来晚了,你怎么乱跑啊迷路了可不好,走吧我带你去房间,你的房间正好在我隔壁,哦对了,我叫杰克"
    杰克看到伊桑有点愣神便揉了揉他的头关切的问他:"没事吧?"
    被揉头以后回过了神:"那麻烦你了。"
    杰克提起伊桑的行李拉过了他一只手和他并行。
    伊桑抬头看，正好看到杰克腰间挂着一颗黄水晶，打磨的比较粗糙，温暖的力量从里面透出来，令人安心，生机勃勃。
    就像本人一样，像哥哥一样让人安心。
    明明素昧平生，却如旧友重逢。
    "唰啦"，窗外的松树抖了一抖身上的雪，不知道什么时候雪停了。太阳漏了半个脸，看望一只新芽，仿佛春天又回到了神圣天堂。
  
  
   
    老实说见到伊桑的时候杰克是有点惊讶的。
    身形单薄，穿上牧师的衣服以后看起来有点大，滑稽无比，人呆呆的顶着一头软软的白发像一只兔子一样，一反那些嚣张跋邑的公子哥的形象。
    不知为何忍不住想要多关心一下。
    到了房间开始整理行李。
    杰克想起来：“嗯，对了，平时的祈祷和祭祀的事情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出错了会被高级牧师批的。”
    伊桑没有回话，他在发呆。
    杰克很不满，用力的捏了一把伊桑的脸，把伊桑的嘴角拉到一个他满意的弧度，手法像采花贼一样娴熟。
    “这样才对嘛，多笑笑，女神不会讨厌喜欢笑的人。”
    杰克松开手以后伊桑有点害羞的后退了几步。
    杰克摇摇头朝门外走，边走边说:“行李整理好了大概就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到时候你来找我我带你过去。”说着指了一下隔壁。
    房间剩下伊桑自己一个人，发了一下呆，用力挤出一个微笑。
    杰克在房间里面对着镜子皱眉。
    自己怎么了？刚才太不像自己了。
    伊桑融入牧师群体很快他很欣慰杰克也很欣慰，不知觉已经和其他人打成一片但他一直想着一个人。
    是杰克。
  
   
  
    春携蜂蝶过墙去，转眼唯有茶花开，白云红叶两悠悠，暮雪纷纷踏至来。
    又是一年最欢乐的时候，平安夜。
    全国上下欢乐无比，该玩玩该浪浪，过了圣诞就不行了。
    于是年轻的牧师和心仪已久的法师到处约会，高级牧师们早早订了酒馆的位置讨论最新一期的《诶呀我的女神》，以及新人明星夏萝莉平安夜演出的决定。
    当然麻烦事也很多。
    比如一些好事者嫌平安夜没有雪没有意思，于是请求魔法师召唤暴风雪埋了铁匠家，在此我们要特别强调打人犯法，打赢去坐牢，打输去医院。
    打铁匠当然不犯法。
    还有某餐馆老板受到了不明的红披风女剑客的魅惑吃光了他家菜园，妻子忍无可忍夫妻大战，等到神圣天堂警卫团来的时候餐馆老板还痴痴的说她说我做菜好吃还会来然后转身就去种菜。
    于是神圣天堂警卫团再此告示大家，假期虽好但千万不要放松警惕，如果看到画像上的女子请立刻报警。
    此外不要惹事端，本皇城守卫也要休假。
  
     
   
    这些都和伊桑没有一点关系。
    因为神殿骑士团不可能锁上教堂的大门，需要一些牧师留守，同样和伊桑需要留守的牧师请求伊桑能不能不要出卖他，伊桑不好意思拒绝然后剩自己一个人留在教堂。看着窗外的雪花发呆，知道就不答应了。
    外面多热闹，教堂多寂静。
    “伊桑，在干吗呢？”
    是杰克，他怀里抱着一个食品袋，看起来东西很多的样子。
    “我带了吃的来，没吃晚饭吧？”
    确实没吃，本来餐厅会留下一些吃的，但是这个厨师有点粗心，伊桑打开食物罩发现里面是，一坨意义不明的东西，好像在铁匠家见过？
    猎犬营养餐。
    晚餐很简陋只有黑松盖浇饭和孢菇一些蔬菜煮的汤，还冒着热气。
    但伊桑觉得意外的好吃，吃完以后才发现杰克一直盯着他看。
    有点不好意思，想了想问到:"对了，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晚饭的。"
    "其实这是一个试炼。"
    伊桑换了个姿势，双手托住下巴，一副听故事的样子。
    杰克换了一个很严肃的语气：“你已经去过厨房了吧，里面只有猎犬营养餐，哪个是魔法师做的东西，吃了以后可以看到女神。”
    伊桑不由得惊讶了一下。
    杰克用了一种嫌弃智商的眼神看着伊桑:"简单来说就是食物中毒。"
    ......
    “这个东西每个人都要尝一次，表示对女神的忠心，吃了以后中毒可能抢救不过来但大多数人都救过来了，然后可能会有一些超能力，比如听得懂狗说话。”
    听到食物中毒伊桑被吓到，脸白的难看。
    "那...那..杰克你吃了吗。"
    “当然没有啊，因为是骗你的啊！”
    杰克自顾自的笑了起来，伊桑生气的扭头看窗外。
    杰克换了一种挽回的语气:“别生气啊，吃完饭了我们出去玩吧。”
    “不要我要守夜”显然还在生气。
    “没关系的，别人不会知道的，那些高级牧师早就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走吧。”
     伊桑摇了摇头继续看着窗外，杰克很无奈。
    “好吧，那我就陪你守夜吧，一个人的话会很无聊的。”

     不久，倒水的声音划破了宁静。芳香又有点刺鼻的味道充盈整个教堂。
     是酒。
     伊桑停下晚祈用很不满的语气:“牧师禁止喝酒的吧。”
     杰克好笑的看着他:“那你刚才吃晚饭的时候也没有做餐前祈啊，再说了如果要成为教皇那样的人不会喝酒不行的，国王会召开很多宴会尤其是他心情好的时候，不会喝酒不行的。”
     伊桑有点不开心:“那杰克你要成为教皇那样伟大的人吗。”
     “每个牧师都是这么想的吧？”
     “那你一定能成为的。”因为你像太阳那样温柔。
     “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啊...这个。”被突然问到，伊桑想了一会，想起了什么有点害羞的想要开口又不知道怎样说。
     杰克很疑惑：“怎么了？”
     “就是...有点...很不好意思说啊。”
     杰克到了一杯酒递给伊桑:"喝了可以壮胆。"
     伊桑犹豫了一下喝了下去。
     好辣，有点呛。
     可还是不好意思说。
     杰克揉了揉伊桑的头说道:"平安夜的愿望，说出来，女神说不定会实现噢。"
     被看穿了心思，似乎不是一件什么坏事。
     伊桑很努力的下定决心，慢慢开口:“我想攒够钱，然后在春天的某一天离开教会，去到孤岛看一下风光，然后做一只舟去到江下游废墟看看遗迹以前的样子，然后回到神圣买一批好马，穿过森林朝着凯德拉进发...”
     远处传来巨大的呼声——圣诞倒计时开始了。
     “十。”
     伊桑生怕眼前的人听不到自己在说什么提高了音量:"到凯德拉以后听听说书人的故事，沿着河往狂风森林走。"
     “六。”
     “普雷利镇四季如春，风带来喜悦。”
     “五。”
     伊桑越说越快非常激动
     “所以最后的最后我要在普雷利镇买个房子，养几只小动物。”
     “三。”
     “在那里生活。”
      终于说完了。
     “二。”
      杰克有点愣神，然后想起了什么。
     “一。”
      巨大的烟火爆鸣声和圣诞快乐的祝福声混杂在一起，夜空被掀翻，云层被撼动。
      伊桑完全没有听到杰克在说什么，只借着烟火依稀的光看着杰克的口型，似懂非懂。
      “你刚才说了什么？”
      杰克顿了一会儿“我说，圣诞快乐。”
      不知道是情绪发泄完了还是失落，疲倦感涌了上来，适量饮酒有助于睡眠。
      伊桑打了个哈欠:“圣诞快乐，好困，我先回房间睡觉了。”
      走路摇摇晃晃最后趴在了地上。
      杰克把伊桑打横抱起轻轻的说到:"睡到地上会着凉的。"
      话语很轻耳朵痒痒的。伊桑睡前最后看到的是杰克的脸，很近。听到的是杰克道的晚安，语气很轻。
      他注视着他。
      不知道什么时候心中的天平已经完全倾倒了，稍稍有点相信女神了，他一定是女神派来的天使吧？
      看着怀里可爱的人，时光倘若静止，岁月不在流逝。
      多好。

    
      
      可爱个屁。
      不知道什么原因，事情永远不像你想象的一样按部就班的发展，出乎意料家常便饭。
      杰克情绪非常激动。又不能发作。
      原因很简单，伊桑变成了传说中的修道院小捣蛋，刚刚艾诺的《诶呀我的女神》被挂在了门前，艾诺简直气炸。
      于是艾诺只好把伊桑打发去执行魔法山脊的任务，杰克也跟着一起。
      任务也不太平，东西刚被抢走。
      伊桑正在不满的祈祷，因为这次他的搭档不是杰克，是一个魔法师——安杰丽卡。听说是一个很有天赋的人尤其是欠钱？
      霜风森林的雪停了。
      闪电，火焰，冰霜，毒云在雪地上交织，乱舞。涌上的魔物全数倒下。自从黑龙战争以后很久没有魔法师和牧师合作了。
      杰克站在一个小山丘打量着那个魔法师。
      虽然平时智商表现的非常低，但遇到问题却意外的聪明。
      之前不小心掉的圣珠来来回回都没人发现她一下子就找到了。
      然后本来打算和她一起去取宝珠召唤魔物偷袭她，被她用师傅知道和牧师一起去会很生气的理由拒绝了，理由很充分。虽然显得很可惜但眼里完全是怀疑的样子。
      而且看她站在伊桑旁边莫名的般配。也许以后会是一样高度的人。
      妒忌。
  
   
   
    看着龙之追随者逃入密道远去的背影伊桑不由得有点生气的跺脚，又让他跑了。
    安杰丽卡抖了抖身上的雪说到：“走吧回去问一下我的老师就知道密道通往哪里了，然后就可以抓住他，大把的钱！”
    虽然这话很有说服力但伊桑还是觉得她太狂妄了于是问为什么。
    安杰丽卡虽然没有转头但是听她的语气就可以知道她脸上是一种你这智商养你还不如养叉烧的表情：“首先他没有选择走融解森林那边是因为有人在哪里，他是被我们追赶才被迫过来的，假设这条密道通往外面他应该一开始就过这边完全没必要走动走西，对了，你们那里是不是有个叫杰克的人，他很可疑，我发现我在去取宝珠的时候正好遇到他然后就被袭击了，你说他会不会...”
    “闭嘴！不准乱说哥哥的坏话！”
    “呃...他是你重要的人吗？”
    伊桑意识到自己无礼的行为很不好，但并不打算道歉，只是默默咏诗祈求女神的宽恕。
    气氛直达冰点。
    说起来真的好久没看到杰克了。
    回到魔法山脊以后伊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杰克。
    不在。
    不会真的。不。不可能。不可能是他！
    被安杰丽卡叫喊才回过神。目的地是马里安殿堂。安杰丽卡看着愣神的伊桑幽怨的说本来你还可以学习一下治愈术的时间不够了，算了开工吧。
    路上伊桑充满着不安，不对，之前运送货物也有一个牧师很可疑，一定是他，杰克一定是在追踪他，一定是这样！
    马里安殿堂里面狼藉无比，明显刚遭遇了一场大战。
    “咔嚓。”破碎的声音。
    是杰克。
    不可能！
    看着眼前倒下的人伊桑冲过去捂住他的伤口，仿佛能治好一般。
    “去寻找属于你的道路吧。”
    不，不要，我不要这样的道路！
    伊桑扯过杰克打磨粗糙的黄宝石像模像样的模仿治愈。
    杰克微笑着，雪停了，外面松树抖了抖枝丫，雪从身上划落。一丝阳光望着大地，有一只新芽，仿佛春天重新来到了魔法山脊。
   
   
    
    春天重新回到了神圣天堂，伊桑要出发了，和杰克一起。
    他们去到了孤岛，孤岛上海鲜丰富，轻松就捕到了很多鱼，杰克支起火堆烤鱼。  
    虽然很粗糙但是伊桑却吃的非常满足，吃完才发现杰克一直盯着他看。
    船停在遗迹旁边，遗迹神圣而肃穆，忍不住对着残破的女神像朝拜。
    杰克假装朝拜了一下被伊桑说不称职，然后杰克说刚才你吃烤鱼可没有做午祈。
    他们回到神圣天堂，买了好马，头也不回的朝着地图目的地进发。
    路过一个魔物巢穴的时候伊桑有点害怕。
    杰克微笑着揉了揉他的头说道：“没事我会保护你的。”
    穿过了巢穴到了凯德拉关卡，吟游诗人讲着她的故事。
    路过关卡外的时候发现当地的盗贼团有点嚣张，于是他们决定去教训一下。
    自然是轻松解决，可伊桑手上不小心被划了一刀，杰克赶紧帮他治疗，用力的捏了捏伊桑的脸，手法像采花贼一样娴熟，提醒他下次注意。
    普雷利镇四季如春，风吹来喜悦。
    太阳暖暖的照耀。
    伊桑看见一栋房子打开了门，里面出来了一直狗。一只猫趴在窗台上慵懒的睡觉。一只鸟从窗外飞过。
    里面的人向伊桑挥手。
    是杰克。
    他腰间挂着一颗黄宝石。
  
   
   
    “铛”魔法山脊晨钟响了。
    “铛”这第二声意味着拂晓破碎。
    “铛”最后一下，预示着新的一天开始了，之后一切又重归宁静。
    一定是从哪里开始出错了，伊桑想。
    但他知道，这没有错。
    杰克一开始就是龙之追随者。
    对伊桑的照顾本来是方便日后打探情报方便。
    可杰克错了，他不知道心中的天平什么时候倾斜，也不知道为什么。
    当他在当年平安夜就不自觉的背叛了所有。
    他开始有点信奉女神，于是打算这次任务完成以后和龙之追随总者的世界说再见。
    但是一个自称来自未来的奇怪少女告诉他，他会被自己最喜欢的人，伊桑杀死。劝他停下。
    ....原来女神一直都在啊。
    对于叛徒的结局果真如此残忍么?
    如果在遇到伊桑之后才遇到佩达。
    他会不会拉起伊桑的手，挣出阴谋的漩涡。
    如果那时候他下的决心快些，声音会不会不被烟火声淹没。
    会不会结局变得不一样。
    如果他真的信奉女神。
    会不会所有的所有，都不一样。
    人生没有如果。
    杰克看着眼前要哭出来的人不知道要说什么。
    何必为了他这种人伤心。
    死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要继续活着。
    杰克突然感觉很轻松，也许因为快要死了吧?他突然用了所有的力气。
    “快去追寻你的道路吧。”我的天使，愿女神善待你。
   
   
   
  

     ——【完】——
   
   
   
   
   
    ps:蓝碧玺就是蓝宝石，有忠诚、坚贞之意。